听佩赛德的。

    区燃很不讲究地靠着墙坐下,闭眼:“那我睡一会儿,有事叫我。”

    佩赛德垂眸瞥了他一眼,两条长腿挪了挪,将他挡到自己与墙壁的夹角之间。

    方成业满脸纠结,他想把区燃叫起来,但看见佩赛德挡在那里张了张嘴,又没敢真的出声。

    秦修宴一边观察着账房先生们打算盘,一边状似随意地向佩赛德询问:“你自己不去休息一下?为什么非要他进行休息?”

    佩赛德朝他微笑了一下:“你判断你自己的属性需要休息吗?你不需要,我就不需要。但菜鸟不行,他比D级开门者要脆弱很多。”

    比D级开门者脆弱很多的菜鸟区燃:“我听见了。”但谁让他倒霉刚进游戏就出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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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铜钱村祠堂里。

    随着账本一页页减少,账房们的脸上神色凝重起来。

    最年轻的那个小账房后背额头上全是冷汗,他双手颤抖,拨弄算盘珠子的指节僵硬地不成样子。恐惧的颤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:“我,我这里,好像对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他边上微胖的中年账房先生喝了一声:“继续,别嚷嚷,可能要和别人那里的加起来才能对上。全部算完了你再说话。”

    祠堂是敞开着门的,门外呼呼的风声像是凄厉的哀嚎。

    区燃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熟睡,陈莹莹靠着墙,眼皮也在上下打架。蹲点是非常枯燥无聊的,尤其是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消耗巨大的战斗。

    方成业时不时换个动作保持自己的清醒,一群玩家中也只剩下秦修宴精力尚好。

    绵长的“叮——”声从风中传来,像是铜钱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声音越来越近,越来越清晰。不光玩家们听见了,祠堂里算着账的账房先生们也都听见了。

    噼里啪啦拨动算盘珠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接着又一个粗矿的,压抑的男人声音厉声喝道:“别停,都不要命了?别停下,继续算。”

    打算盘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,只不过和刚才相比,声音凌乱虚浮了很多。

    秦修宴的一只眼睛在黑暗里微微发着浅淡的金光,他看到一枚圆形方孔的铜钱自远处滚来,停在了祠堂门口。

    祠堂门口的地是普通的石板路,正常来说,铜钱是无法静止地直立在平滑的石板上面的,但现在的情况就是,在狂风下,毫无缝隙的石板上,一枚铜钱诡异的矗立在那里。